雷钟哲：李开复道歉的三点启示

　　李开复道歉了。这位因方舟子质疑学历造假从而更加出名的青年导师——创新工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，这几天在微博中公开致歉。李开复称，书中描述的26岁副教授与实际担任AP时的28岁事实不符，深表歉意并将在下一版中做出修改。而且，英文网络版已经修正。李开复表示：“感谢大家的关注，更感谢大家的反馈、批评和意见。”（12月1日《华商报》）

　　大约因为李、方二人，都是当今炙手可热的人物，一位因创办“我学网”，并经常躬身高校，与学生交流对话，被誉为“青年导师”；一位是生物化学博士，后来似乎又专司学术打假，且以不留情面犀利无比著称于世。因此，当方舟子质疑李开复后引起网友轰动，就成了十分自然的事情。现在，在经历了质疑、辩解、去伪、存真的几个回合之后，李开复首先有了道歉的姿态，这就让人浮想联翩，启示颇多——

　　其一，平心而论，26岁AP和28岁AP，能有多大区别？都不是让人艳羡的成就？但就是有人不能容忍。对此，你不能指责别人苛刻，也不能说这是“洁癖”，因为你不是一个卖大力丸的摊主，或者茶馆里的茶客，摆摆龙门阵，吹嘘一下自己的五马长枪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公众人物、尤其是名气很大的公众人物不能这样。你应当严谨，应当真实，何况你是个青年导师呢？在这一点上，你甚至不如一般的律师、政客抑或保健品推销商，他们是“职业”的说谎者。所以，但凡名人和想成为名人的人，一定要严于律己，不给别人留下任何指责的瑕疵。只有这样，才能使自己的尊严，得到基本的维护。

　　其二，从网友对道歉的反馈看，诚恳道歉的态度，比那些抱着错误不放，甚至胡搅蛮缠的做法，能够赢得更多的谅解，能够挽回起码的尊重。要说什么是最好的危机公关的方法，崔永元的“实话实说”和钱守一的“有一说一”，就有最好的寓意。人非圣贤，孰能无过；有过则改，善莫大焉。况且现在虚浮的社会氛围和扭曲的价值导向，都为弄虚作假提供了适合的土壤，公众有较强的容忍能力。

　　其三，当下奇缺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正常风气，很少见到善意的批评，或者善意的反批评，倒是网络戾气愈刮愈劲。一个分歧出来，恨不得一砖头拍死对方，甚至被当年鲁迅痛斥的“国骂”，也至今生机勃勃，时不时见诸论坛，让人觉得就是垃圾。所以，方舟子质疑李开复，李开复道歉不严谨，反倒成了不可多得的一个标本。认可这种价值取向，就能使批评形成一种净化社会风气的利器。这种政治局面，当然要比斯文扫地、以暴制暴、剑拔弩张、你死我活、唾沫飞溅、乌烟瘴气的氛围，要好得多吧。